好久没有如此开心了,好朋友久别重逢,烦恼也随之抛在九天云霄。我们爬了凤山游草海,虽然没有“一日游遍天下名川大山”之雄心,但是也有“一日囊括凤山草海之美”的用心。
凤山一游,可真谓久梦初醒,身在现实,心已去未来的天堂里畅游了。我与朋友举年纪相访,我们坐在小山上,谈了事业爱爱情,总是有关青春的话题。啤酒还剩很多,但不想再大醉,瓜子嗑得厌烦。抬头远眺,草海一片朦胧,若换睛天,一定波光鳞鳞,定是美的所在。朋友说,海滨似一个码头,房屋正像船只准备着远航,我默头答应,相逢一别,朋友他岂不是也要远航吗?
时间尚早,海风拂来,松涛阵阵,不觉庙里木鱼声响起,我和举都虔诚地默祈着。曾经,我俩是不信迷信的,不知今天怎么都会不约而同做着这样的事情,也许是对事业的孜孜不倦的追求吧,但说到爱情,岂不被人耻笑,因为这与爱情无关。
好景在眼前,也许是没有得到恰当的欣赏角度吧,面前红瓦白墙,而心中是莫名的空寂。问朋友,他说也一样。
山上树芽儿在迟来的春风中召示着一个个梦,我们爬上树梢,互折了几张不成样的像,忽儿,几声山羊声传来,原来放牧的农家少女在收羊儿了。站在庙前,我有脑海里突然冒出《少林寺》的一个情节,心完全陶醉了,当我向朋友说起时,他只是微微一笑。
随着石梯,我们拍了好几张风景,后来冲洗出来,松涛、石梯、庙宇……朦胧一片,像被笼罩在轻纱中,还有一两张总是那么不尽人意,干脆把它送给火神了。从凤山下来,我们像一个匆匆的过客,一晃影就下山了,也许我们已陶醉于神仙的生活,干脆就爬了一回神仙洞。
在神仙洞,我们没有得到什么,只闻到一股烟,仿佛比城市里的灰尘还要难闻。
天也昏了,人影稀少,春天的小雨向大地静静地洒着。雨毕竟不大,我和朋友在黄昏的松影下留下了昏暗的一影。说起上神仙洞,还记得上去时朋友挺认真地数着登高的石梯,好像430余级。其实,我们都累了,我为他的这种行动所倾到,于是在攀上一级石梯,我都把它看成了是一次挣扎的胜利。
凤山道尽,再说草海。草海一观,可真谓见生活的博大精深。每一次举都劝我下海洗澡,我也劝他,但双方都从来没有下海洗过澡。
他说,他们学校每期都有一批实习生,什么卖报、卖饼、卖帕、卖纸……简直说得我眼花缭乱,羡慕得很。说真的,我如果在他们学校,能像他说的那些人一样每期能赚几百元吗?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把下海与经商联系在一起,但不管是不是牵强附会,我都会认为这是人大脑作用于客观事物的一种现象。
曾记得,一大早,急急忙忙过餐后,提着相机我和好朋友举就诳草海了。晨露还在树叶上做梦,池里蛙声还未鸣叫,沿着淅淅沥沥的田间小道,穿过葱郁茂盛的白桦林,像草徜徉于水一样徜徉于草海的晨风中。过了独木桥,望望水中,小鱼向水面上吐着泡儿,荡起一圈圈纹晕,消散于涟漪漂浮的梦望中。淌过几道水,转过几条弯,我们来到了一块草地上,我咀嚼着一棵青草,似乎是苦的。朋友说“你不是人”,我说“我是一种会思维的高级动物”,他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好再谈柴米油盐,家常琐事。
本来,我们的话题并不很多,许多还是老生常谈,什么“十八岁的姑娘什么都给你要,但什么都不愿给你;三十岁的姑娘什么都愿给你,但只要你的一片真情”。什么“人生短短,何别计较太多”,什么“爱情事业双双尽”什么“一晚进卡拉OK多少费用”,真的,这些活与下海可说没有太多的联系,但我心中觉得:如果没有这些话题,我们观海的意义就可能不复存在了。
海面上,时而驶来几只渔船,撑船的有老人,也有少女,还有小孩……总之,他们好撑船,但不是“宰相肚里好撑船”。他们已把撑船看成不可失去的享受,若是举不离去的话,我们也要向他们好好学习,撑船钓鱼……肯定别有一翻趣味。
坐在草地上,仿佛坐地软绵绵的沙发上,偶或一根尖叶刺痛肌肤,也毫不在乎,我们好象已把生活的烦恼忘得一干二净。在水与天相接的地方,仍然是水,几只海鸭想用翅膀粘水,却还是徘徊在林间。是时,太阳已渐露脸面,白云在羞涩中渐远渐行,跑到天边去了。是的,还未完全欣赏到海的伟大,朋友催着要走了,留也留不住,我暗暗喊着遗憾。
午饭过后,朋友依依不舍地坐着列车,离开了威宁,离开了曾与他三年同窗而情意深厚的老同学。
前面说过,“我多久没有如此开心了”,说实在的,我们虽然没有划船畅游于海中,虽然没有从前那样登山观日,虽然没有划船畅游于海中,虽然没有观赏到草海落日的壮观,但我们久别重逢,就是比较开心的了。我们的开心是在平淡中体现。我们没有潇潇洒洒,只求友谊地久天长。后来,朋友给我写一信,说“我在威宁只不过是匆匆的过客,我们相逢就像在人生的驿站,预示着海鹤东飞,但我俩的心是连在一起的。”真的,“岂你一人在威宁只是匆匆的过客,我何也不是呢,三年中师已过,还是要远走高飞,但是,请相信:我们还会重逢在草海之滨,畅游于草海之中,诉说每次旭日东升,每次夕阳西下的情怀”,我的回信是这样写,理所当然这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