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智慧叫“亲近”
陈明华 秦志强
苏联著名教育家加里宁说:“教育不仅是科学的事业,
而是艺术的事业。”我们的一些老师往往比较多地看到了教育作为科学事业有其庄严神圣的一面,而忽视了教育作为艺术事业有其睿智机巧的一面。在同学的印象中,老师永远是扳着一副久阴不晴、拒人千里的“师爷脸”,无论年长年少,传统教育中的“师道尊严”四字已深深地嵌入我们一些教师的教育理念中。
一个发生在英国南部一所小学的故事,也许能够让我们每一个教育工作者重新反思包裹在身上的这种“尊严”:
一位老师调任一个差班的班主任,这些孩子都很调皮,爱捣蛋。老师第一堂课就跟他们玩,玩得天昏地暗。下课了,老师对他们说:“孩子们,你们要是把学习成绩搞上去,我就去吻校外放牧场里的一头猪。”这些调皮的孩子问:“老师,这是真的吗?”老师说:“而且我要吻的是一头你们认为是最大的母猪。”孩子们都希望老师去吻一头猪。从那天起,他们的课堂纪律变好了,学习积极性变高了。即使有贪玩的,别的孩子也会提醒:“难道你不希望看到老师去吻那头大猪吗?”半年后,孩子们的学习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圣诞节的前夜,孩子们对老师说:“老师,你可以去吻那头猪了吗?”老师说:“当然可以。”于是,老师带着这群孩子穿过公路,来到牧场。孩子们在猪圈里找到一只特大特肥
的猪。老师走近那头大猪,轻轻地吻了它。孩子们在猪圈外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异域故事,在一些老师听来可能觉得荒唐可笑,可能还不以为然。作为一名教师去亲吻一头猪,这成何体统!我们一些老师之所以不能一下子接受它,除了风俗民情中外有别之外,可能更多的还是由于我们执著固守的教育理念。因为我们自有一套教师观。自古以来,教师的地位虽然不高,但却特别讲究尊严,收入不丰,但却特别崇尚斯文,我们的举手投足总带着“人师”的味儿,半点也苟且不得。庄重圣严,凛然可畏,仿佛就是教师永恒的标准形象。久而久之,我们似乎就有了一个放不下的“架子”。大概也正因如此,教育就端居圣坛之上,学生就匍匐在讲台之下。于是乎我们的教育就没有了民主平等,失去了亲近自由,缺少了和谐欢愉。
同样的情形如果发生在中国,我们的老师则可能拉长了面孔,提高了“分贝”,并不时敲击着讲台,不容置疑地来个约法三章,名为“下马威”。接下来,可能是明察暗访,抓住几个“祸首”,五一整治,直到全都趴下为止,是为“杀鸡儆猴”。于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我们的一些领导和老师或许还欣赏和陶然于这种高压下的“太平”,以为是教育的成功或是成功的教育。其实,这不是真正的教育,它更像驯兽。
现代教育理论认为,对一些教师来说,比学识更重要的,在于为学生营造宽松愉悦的成长环境,而民主平等的意识又
是创设这种环境的思想基础。我们的脸上不要总是写满庄重严肃,两袖清风要写上笑意随和;我们的要求不要总像冷冰冰的法律,不妨渗透一点暖融融的人情;我们的举动也未必作太多的修饰,大可以裸露人性的本真。这位英国的老师与孩子们一同嬉玩时的亲切随和,答应孩子吻猪的那份自然本真,俘获了多少孩子们的心,又收到一种怎样的意外效果啊!
陶行知先生说得好:“我们必须会变成小孩子,才配做小孩子的先生。”作为教师只有使自己具备学生的心灵,走进学生的情感世界,去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这样,“便有惊人的奇迹出现:师生立刻成为朋友,学校立刻成为乐园”。这位英国同行的身上一诺千金的为人准则固然令人称道,而他在教育活动中显示出的智慧——亲近随和原则更令人推崇。